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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開始,自在音樂舞台工作室開創另一種演出精華,既是一年一度的《圓滿的生命》樂、舞、劇賞析會.

 

林艾霖 (星洲日報)

戒殺是佛教唯一解決衝突的根本心念,殺的來源從嗔而起,嗔從貪愛而來,貪愛從因緣接觸生起,如此綿綿不絕的因果關係,都在一念的迷和悟之間,世人忙忙碌碌的尋求一個圓滿的生命,要好好的活,好好的得到關愛,如此的祈求從那裡來?

一台《圓滿的生命》演出,音樂、舞蹈、戲劇之間,穿越智慧的開示,帶觀眾進入一個如戲的人生,卻有夢醒的喜悅,導演何靈慧的創作,黃慧音的原創音樂,滿亞法師的睿智開示,為本地劇場帶來不一樣的實踐,不是激情式的令情緒沸騰,而是讓感動深入到內心去探索:"我這一生是不是浪費在煩惱和醜陋的世界裡? 我是不是需要靜下心來,給自己一個有愛和溫暖的機會?我和別人的互動關係中,到底是甚麼在幹擾我?"

一開場,黃慧音的音樂就漾開滿劇院的角落,讓煩躁的心慢慢的調和下來,然後戲開演了,二層式的簡單舞台設計,以電腦特效影像的背景,一僧一俗的面對面在上層的舞台,展開輪迴的互動,導演何靈慧以三段舞蹈,在下一層的舞台帶出糾纏世世代代的輪迴關係,簡捷流暢的穿插,加上一些對話和旁白,舞蹈員苦練下的基本功,演活了劇情的需要。最後一場祈雨的場面結束這一段《因果輪迴》的戲之後,黃慧音在面對觀眾左邊的舞台,問滿亞法師:"祈求是不是迷信?"

滿亞法師講出祈求是人在善念中,降伏了很多雜念,該下雨時就下雨,不會下雨時就不下雨。純淨的念頭,能帶人自然的看待生命的起伏,有所感應也是自然的事。煩惱的雜念就會誤導人們一錯再錯,有如戲中的夢場。

接著一場世俗中是父子,出世間中是佛渡子的《佛陀和羅候羅》上演了。羅候羅的父親是悉達多太子,一出世就沒見到父親,相見時父親已成佛。佛陀讓耶輸陀羅明白出家因緣和貪愛的結果後,羅候羅就出家當沙彌,展現出孩子的本性,習性難改,這場有歌有舞有劇有情的戲,有世間父親如何管教孩子,出世間佛法如何把智慧和慈悲注入孩子心中的淨愛。黃慧音以梵文為歌詞的音樂,加上服裝上的考究,交待了時空的真實感,導演撿出最典型的"洗腳水"典故來演,明確生動。

孩子的一生,是父母最關注的安排,這台戲演完後,黃慧音想起自己喜歡音樂,女兒喜歡畫畫,母女之間的差異,同時也聯想到自殺的年齡卻越來越年輕,到底父母要為孩子做怎樣的安排,才能讓孩子活得快樂?

滿亞法師回應慧音的問題時說,每個人都是古老生命的心續,心所熟悉的那部份需要被關愛,被引導,就是尊重生命的表現。""字由"人口令"而來,如果一心要別人來符合自己的心意去求,那麼彼此的關係就會緊張。如果是依對方的天份去支持,就會讓彼此有舒暢而溫暖的平安喜樂生活了。

天份和學歷高低無關,但是能不能遇到善知識非常重要。有沒有一個好的老師,無私而智慧的指引,是佛教尊師重道的本質。一個文盲如何成為一代祖師?這是《六祖惠能》閃爍千年佳話的中心點。"菩提本無樹/明鏡亦非臺/本來無一物/何處惹塵埃"如何出自大字不識的人口中,這不是虛擬的神話,而是歷史的記載。

導演以歌劇塔配影像背景,出場序上的走位,帶觀眾進入六祖的世界,這檔演出以活潑中挑出六祖的粗獷不造作,以儒雅帶出神秀的修養,眾舞蹈員以合唱和輕擺中傳送六祖的偈,整體的張力和劇場上的爆發力,緩緩的湧現,更深深的感受這出戲的內涵。

於是,六祖因《金剛經》開悟,"因無所住而生其心"卻讓黃慧音帶出一個問題:"凡人如何能做得到? 空性又是甚麼呢?"滿亞法師解說凡人要認識如何清楚慾望而"",如何在善法慾中成就自己的善心,並能從現世現時中,清楚一切變化的本質,才不會對"空性"產生誤解,也不會陷入消極及沮喪的情緒中,卻能從煩惱中解脫出來。

凡人在做善事時,都會想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,於是一場歌舞的《慈悲的容顏》,帶觀眾進入觀音菩薩的本生經中,感受觀音菩薩看到眾生的苦難時,流下眼淚, 左邊的淚水化為白度母,右邊的淚水化為綠度母,編舞以千手千眼為開場,參照了一切觀音法門的手印為舞姿,美妙而帶出畫象中所見到的肢體語言,把印度舞姿、中國袖子舞形、再以現代舞架構去輔陳觀音菩薩的化現,最後綠度母的單人舞,背景音樂以緣度母心咒吟誦,祈願的莊嚴結束後,帶入一個高潮,傳說中文成公主是綠度母的化身,另一台戲上演了。

周博慧的歌聲,華麗的服飾,從觀眾席上走上台去的漫長象徵中,影像背景顯現的地理環境,都讓觀眾領會到劇場的魅力。之後全場的男主角楊偉漢在分飾犯人、佛陀、六祖之後,搖身一變為松贊幹布的造型,他的演技進步了,只是情緒的掌握上還嫌不夠放。整個演出在一場盛大的西藏舞和獻卡達中結束。

《文成公主》將是何靈慧下一台的演出,我們期待,本地劇場需要有一個默契的班底,需要觀眾一起提昇,讓心靈在這藝術中淨化,真、善、美就是"圓滿的生命"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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